4.30.2007
黑臉與白臉,灰頭土臉
一歲又四個月滿,媽媽從蘭嶼回來後,我的小孩的性情開始變得古怪,不同於以往。譬如說,他開始會裝哭,明明沒什麼事,他可以像在唱歌一樣沒有眼淚地哼一整晚﹔譬如,向鄰居介紹他時,他會害羞或怎的把頭埋進大人的胸膛裏﹔又譬如說,睡前習慣稍微改變,不再翻來覆去,而是拉著棉被轉過頭背著我靜靜的入睡。習慣改變對我們的衝擊倒是不大,比較麻煩的是他開始會試著表達情緒,像裝哭這一點就滿困擾人的。
就像是狼來了羊走了的預言故事一樣,我們大人知道他在裝哭,自然想出不理睬對策看他會不會自己覺悟,結果,有時候看到我們不理會他,他反而真的哭了起來,有時候不小心什麼東西敲到頭砸到腳痛到哭起來的時候,我們卻還以為他在裝哭。
我們已經意識到皮開始要繃緊,孩子長大到這個階段已經過了飯來張口隨便好養的生理需求滿足階段,進到吃飽好遊戲玩弄大人的心理發展階段。不是玩笑,嚴重的會玩到父母雙方婚姻出現危機、破裂,然後小孩自己也跟著脾氣古怪成為問題兒童,最終三輸的局面。
這個時候的小孩最擅長的手法就是離間父母:媽媽說糖果不可以吃,他就拿著請爸爸開,爸爸覺得他不吃點糖果實在楚楚可憐,開了糖果盒,於是媽媽在心裏記下一筆﹔爸爸覺得他亂闖馬路很危險而大聲斥喝,媽媽卻跑過來緩頰﹔爸爸更覺得他只不過不小心咬了媽媽一口或丟玩具敲到了一下就被媽媽罵得狗血淋頭實在很莫名其妙。不管什麼事,兩個人一起照顧小孩的時候,總是自然而然只要一個扮白臉另一個就扮起黑臉,彼此在小孩面前用「你不要對他這樣」、「不要那樣」幾句話丟來丟去的。
這樣搞下去一定是灰頭土臉。
Ohio 州立大學的心理學家 Schoppe-Sullivan 觀察發現,夫妻的婚姻品質跟親子關係之中,有另一個會影響小孩性情的關係,稱為,我把它翻譯成,父母團結關係 (coparenting relationship) 。Schoppe-Sullivan 設計了一些觀察來評量這些跟小孩子性情的關係。
夫妻婚姻品質的觀察是從媽媽懷孕末期開始,藉由錄影帶與問卷的方式,研究員觀察夫妻的回答以及彼此間的笑容與爭執來評分。小孩性情是三個半月的時候由爸爸媽媽自己填問卷打分數,加上研究員家訪時候的觀察評分。至於父母團結關係則是研究員根據爸爸媽媽與小孩互動,包括遊戲、換衣服等的錄影帶來評分。
結果,找到元兇,造成小孩性情古怪,父母不團結,根本就是夫妻婚姻關係體質先天就不良所導致的:
Couples with high marital quality showed more optimal coparenting behavior when faced with a challenging infant, whereas couples with low marital quality showed less optimal coparenting behavior when caring for a challenging infant.
即便是難搞定的小孩,良好的夫妻關係會引導出適當的父母團結手段來應付。
在此真的要呼籲全世界還在耍脾氣玩心機離間父母的小孩子,過了今天 430 國際不打小孩日,你得要仔細評估一下自己的父母是不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的拍檔,如果是,自己還是乖一點給自己留條活路。
玩笑歸玩笑,打小孩會不會就是父母團結關係破裂,彼此扯後腿造成正面管教失效後,要用來試圖挽回控制局面的微波爐速成法之一。
4.28.2007
wizzybug 電動兒童輪椅
4.27.2007
協尋失蹤蜜蜂
全世界都在關心且瞎猜這幾個月以來在美國、歐洲,甚至台灣幾百萬幾千萬隻蜜蜂突然失蹤到底是什麼造成的,前天舊金山加州大學的科學家突然發佈說,他們利用基因晶片找出了死亡的蜜蜂身上有些真菌類的寄生蟲,Nosema ceranae,以及一種感染蠶寶寶的病毒,推測這可能是蜜蜂失蹤的原因。判斷死因或找出病因是醫師的專業沒錯,不過如果是找人的話,應該上警察局不是嗎? 也許病毒或黴菌真的造成蜜蜂在回家的路上死去,幾百幾千萬隻一起同時間死掉的話,不也橫屍遍野,活要見蜂,死要見屍,總是要先找到蜜蜂再說。猜什麼電磁波、農藥、氣候、迷路、過勞死,這些東西又不是這個月才存在,為什麼不猜被維尼熊 pooh 綁走呢。
死刑,神槍手與枕頭
如果在死刑的存廢之間有什麼可以折衷的地帶,比較能夠讓贊成與反對雙方可以接受暫時休兵的過渡做法,大概就是讓死囚死得比較人道一點,不要把他打得血肉糢糊的。也許依然無法完全平息被害家屬還盛燃著死囚不饒他們死去的親人好過,為什麼他們要讓他好死的怒氣,人道主義者也不至於在時機未成熟的節點上苦苦相逼。不要開槍,就讓死囚在麻藥中安靜地死去吧?
注射死刑 (Lethal Injection) 執行的方式是把死囚綁在床上,然後依序注射下面三種藥物:
- thiopental:麻醉藥,高劑量讓死囚失去意識,呼吸停止﹔
- pancuronium bromide:肌肉鬆弛劑,讓死囚動彈不得,橫隔肌失去作用,停止呼吸﹔
- potassium chloride:強烈燒灼,強迫心臟停止。
這三種藥物的個別注射量都高達致死劑量,三種加在一起要送死囚去見上帝綽綽有餘。確實也是如此,接受這個死刑注射的囚犯也都死了。不過,是不是真的都安靜地死去呢?
在美國,醫療專業人員是被禁止參與死刑執行的,即使是注射死刑使用到麻醉藥類醫療藥品,也全都是獄卒跟執行官自己在搞。在沒有專業的麻醉監控之下,常常也會出現類似打不死的壯況:
最近,美國佛羅里達州州長宣布暫緩州內所有死刑的執行。事件的源由肇因於近日一名伏法的殺人犯在毒物注射後沒有立即失去意識,在接下來的二十四分鐘,還會眨眼、舔唇、喘氣、喃喃自語,執行官員逼不得已只好再追加第二劑毒物注射,受刑者才在三十四分鐘之後死亡。這三十四分鐘內所經歷的痛苦,可以從受刑者在這過程中的掙扎扭動甚至哀嚎,以及兩隻手臂上靜脈注射處出現的約莫二、三十公分大小的化學性灼傷傷口可見端倪。這樣的死刑執行方式明顯地違反了憲法中所規範的禁止殘酷且異常的懲戒方式(cruel and unusual punishment)。
無獨有偶地,加州的聯邦法官也在同時宣佈該州的死刑執行暫緩令持續生效,直到毒物注射執行死刑的方式,得到人道的考量與確認,以符合憲法精神的規範。
遇到這種狀況,執行官常常會再追加 potassium chloride 的量,死囚會更燒灼難耐到心臟停止。
這幾天一篇研究報告,分析了美國北加州與加州兩個州的注射死刑記錄,而且把這些用藥劑量跟動物麻醉與安樂死的數據做比較,再次確認了並不全然是安靜地死去這回事。原本設計好讓死囚麻醉,接著終止呼吸、心跳的完美三步驟,在劑量不足而且並不是根據個別體重去調整的情況下,thiopental 與 potassium chloride 的量對某些人不是真正足以致死,真正引發死亡的是 pancuronium bromide 。
造我們上面列舉三種藥的作用機制,變成死囚的麻醉深度不足,會因為 pancuronium bromide 的作用感到沒有辦法呼吸想掙扎,但是肌肉鬆弛劑又讓他動彈不得,最後 potassium chloride 加進來,整個人就感覺燒灼起來了。
我猜,感覺就像活活被枕頭悶死。
台灣都還沒有注射死刑的案例,麻醉醫師就先表明不加入劊子手行列,看來假如真的要這樣做的話,還是只能獄卒自己搞定。劊子手的刀至少是俐落的,槍法也不曾失準,如果是用枕頭,叫死囚如何安靜地死去呢?
4.26.2007
沒有死刑,誰能活著
我們花了好多時間在討論爭辯死刑這件事的存廢與否,除了非常少數的被害家屬,死刑影響我們這些出一張嘴的人什麼?
We Can or Can't Live With or Without it (the Death Penalty) ?
在台灣沒有殺人不會被判死刑的現實前提下,我們應該去算計一下當沒有了死刑,會增加多少人從此不能活。
如果根據國外不知道怎麼來著的估算,每處死一名殺人犯,平均可讓 18 個人打消殺人的念頭這個數據來演算的話,到最後還活著的應該都是殺人犯:一個殺人犯沒死,多了 18 個殺人犯;19 個殺人犯都沒死,陸續會產生 323 個殺人犯;要活著就要當殺人犯。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造個籬笆把歐盟圍起來 (歐盟國家廢除死刑)。許多贊成的立論中除了對被害者的憐憫,還夾雜著類似這樣無的蔓延開來的恐懼。無關對錯。
4.25.2007
小孩吃素的缺點?
話先說在前,關於這個主題,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前陣子有一個讀者搜尋關鍵字「小孩吃素缺點」莫名奇妙被帶到我先前寫的一篇文章「想君小時,乃當了了」激起我對這個問句一點點的興趣罷了。
人們也許可以旁徵博引提出很多數值、理論、證據來說服自己或別人吃這個好或吃那個好,吃素以來這幾年,我個人覺得收穫最大的不是這些,而是真正體驗到一種自由意志的展現,講白一點,就是用自己一個單純的想法或感受去做了個要貫徹一生的選擇,而不是隨著科學家今天這樣明天那樣的說法起舞,或在宗教寓意教義觀念裡自我陶醉。
會想去尋找「小孩吃素缺點」的父母至少關心小孩飲食均不均衡的問題,應該也會注意到,其實小孩子根本不喜歡吃蔬菜水果,然而這才是應該先解決的麻煩。我跟自己的弟弟也都是到當兵之後才開始學會吃蔬果類食物。
那怎麼辦? 強迫餵他? 把蔬菜打碎加巧克力醬? 咦? 自己開個菜園種的蔬菜水果他就會吃?
Saint Louis 大學訪談 1600 多個住在鄉村學齡前兒童的父母觀察到的現象確實是這樣。吃自家種的蔬果的小孩吃到至少每天五份足夠均衡的人數是沒有自家蔬果可吃的小孩的兩倍以上。換句話,自己家有園子種蔬果的小孩會比較喜歡吃蔬果,而且攝取量也足夠。
那如果不喜歡吃肉的呢? 自己養雞鴨羊牛豬嗎? 確實我們有這樣做過,當時機成熟一切就緒時,殺了一隻雞準備慰勞自己幾個月來飼養牠們的辛勞,我弟弟卻一個多月不吃雞肉,直到他對朝夕相處那隻雞被殺的事釋懷為止。
4.24.2007
唐老鴨與蘭嶼
太太去了蘭嶼三天,帶回來不少旅遊照片。在聆聽完她解說一張張照片背後的插曲後,隨性挑出一張,未加修飾只在照片上加了幾個字 Orhid Island ,即呈現出一種異國風情。前兩天,看到一張印度戲院做的迪士尼廣告,在 "Disney" 一字 的提示下,很驚訝於大腦的運作機制,竟然能夠馬上解讀出那方框內就是從小即熟悉的唐老鴨的臉部分割。也許那是一個腦部能夠解讀得出來的最小分割。從來沒去過蘭嶼的我,對於這個分割畫面的解讀,拉拉雜雜從網路資訊別人的旅遊分享拼湊出來的,是希臘是夏威夷。彷彿,同時間從近萬公里外復活節島自然文化之旅回來的同事提起應該多花點時間看看台灣的感嘆聲音再次繚繞於耳。台灣要多大,我們才能認出它呢?
馬拉松,Water for Cool ?
無意中在公司的內部網路裡找到了去年廠慶時路跑比賽的記錄照片。望著照片,一股嗆熱瀰漫胸腔的感覺,那個記憶頓時又湧上心頭。雖然參賽人數不到十個,為了至少要平上一次自己的記錄,跑到整個人快燃燒起來,恨不得拿著水管往肚子裡灌水。
三公里的距離跑成這樣,在全程或半程馬拉松比賽裏,如果滴水不喝,用常理推斷,最後豈不熱到化為灰燼。常理很多時候都只是一種過去不愉快經驗獲得莫名奇妙舒解後加諸日後類似事件以束縛知性拓展的柔性暴力。
在長距離跑步競賽上,喝水對降低身體的溫度沒有效果。過去無法得到這樣的結論,受限於沒有系統性地全程監測記錄跑者的體溫、水分流失狀況與補充水量以觀察彼此的關連。去年,英國 Exeter 大學的科學家發表了一篇研究報告做到了這一點。
在這個研究裡, 18 個參加新加坡陸軍 21 公里半程馬拉松比賽的士兵被裝上無線體溫感測器以記錄比賽全程的體溫變化。當天的氣溫在攝氏 26-29 度,相對溼度 75-90%。比賽的過程中,超過一半的士兵體溫飆過攝氏 40 度,平均每小時排汗 1.5 公升。賽程中每個士兵的水分補充也不盡相同,從不太喝水的 6% 到拼命喝補充 73% 排汗量的水都有。統計的結果,水分補充、體溫與成績在沒有出現身體不適的狀況下,其實沒有關聯。最特別的例子是拼命補充了 73% 排汗量水份的士兵,他的體溫是高到攝氏 41.7 度,高於所有選手。
有了這樣的觀察結論,科學家自然作出這樣的建議:
I would encourage people taking part in this season’s big runs to be well hydrated before the race, but not to feel they need to drink water throughout the event. Listen to your body and drink if you feel thirsty, but drinking several litres of water will not help you run any faster.
意思是說,長距離比賽要更重視賽前水分補充;在比賽進行中,覺得渴了再喝就可以,多喝水不會讓你跑得更快。
這聽起確實陌生,記得剛開始練習長距離跑步的時候,從前人的實戰經驗學到的第一式就是:「不要等到口渴了才喝水」。
想想,仔細推敲這個研究是不是在說:「假設」很幸運喝水多或少不會造成選手身體不適或攸關性命的差錯 (正好 18 個阿兵哥叔叔都有練過),那麼喝水多或少跟身體的體溫或比賽的成績沒有關係。但在實戰上,補充水份的作用並不只是被限制在降低身體的溫度,真要降溫直接拿起海綿淋水更好;再厲害的選手也不敢不喝水搶幾秒鐘的時間來贏得一場比賽,自然不會有選手對喝水、體溫與成績之間的關係感到興趣。
這就是坐在冷氣房裡分析數據與實際上場跑步作戰的差異。研究為了讓條理分明總難免對相關條件限制再限制,假設再假設。實戰就是實戰,不容許任何假設。一個假設不成立可以就是一條人命煙消雲散。
知性拓展到這種程度變成了毫無用處的展示品,如果照著做恐怕有相當程度的危險性。回過頭來看常理,即便是用偏頗看法在解釋正確的動作,畢竟還是做了對的動作,不至於威脅到生命。
一篇過去馬拉松運動的研究與一個過去曾經精彩,隨著生命逝去,如今荒煙漫草的馬拉松跑者的部落格,同在過去一張照片上再次奔跑起來。
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罕見疾病 AADC 缺失
過去,對於朋友轉寄的各類求救信,有的一轉再轉,轉到當事人早已脫離困境,儘管心有戚戚,我也不會跟著做出什麼反應。不過自己有了小孩之後,許多事無法同日而語。像這回,當事人正好是朋友的朋友,僅僅兩三層不甚遠的關係,加上又是罕見疾病令人動容憐憫,更重要的是我們都曾經或正在為一個嬌小的靈魂搶救殘缺的身體:
現在我遇到一件頗為困難的事情,其中一部份需要大家的協助。去年底,我的小 baby 被診斷出 AADC deficiency 的罕見疾病,由於基因缺陷所以無法合成 AADC (Aromatic amino acid decarboxylase),因此有嚴重的發展遲緩和其他相關問題。本來要到國外去做 AAV gene therapy,但是美國 NIH 裡面的教授並不建議我們這樣做,因為風險和併發症太高了。現在我和一位台北市衛生局裡同為病友家長的先生共同討論出,請國內研究團體研發出類似龐貝症的酵素藥。由於 AADC 是在腦內缺乏神經傳導物質,所以藥物要通過 BBB (血腦障壁)比較困難,但是如果經由 liposome 技術即可解決,這部分技術在 2005 年已經發表,所以現在 AADC 罕病兒的藥只欠人幫我們做了。
現在要請各位同學推薦給我國內神經傳導研究、神經遺傳學研究、神經傳導物質代謝研究、基因工程技術、微脂體技術的專家。我們才可以將這些專家推薦給衛生署長,請他們召集研究團對協助我們。我建立了一個罕病AADC的部落格,可以去看看喔!!http://tw.myblog.yahoo.com/aadc-children
就像信裏提到的,
從轉寄信件的字裏行間,我不自主地去想起一部電影「羅倫佐的油」。不管是從疾病的專業用詞或是可能治療的藥理機制,看得出來這對父母為了孩子下足苦功。令人感到不捨的是,這些功夫與他們所要推動整合神經、基因工程、以及製藥相關專家們進行龐大的工程去調配出另一罐羅倫佐的油,依然相當吃力。很想幫忙卻無從著力,想想,考驗這嬌小靈魂所躲藏的軀體並不像只是鬧鬧彆扭買個禮物安慰就得了的。真的,如果這麼簡單就好了。
4.23.2007
地球日,Google 在說什麼?
如果 Google 是為了提醒大家世界地球日,那的確不改它一慣的作風,從來不曾不在世界重要的日子裡改頭換面一番;如果是在利用網路的力量急呼溫室效應將造成海平面上升,那我們會對它精心設計的冰山感到一點點困窘,因為 (浮) 海冰溶化並不會造成海平面上升;如果是在透露一但 Google 的招牌溶掉了,將會有無數的網民在網海裡載浮載沉,是否意味著它也想要一個自己的 Google Day。
4.22.2007
視如己出
無意中看到一則以色列 Haifa 大學的研究摘要,歸結出 15 個祖父母老人家如何適應自己兒、媳不孕而收養小孩的心路歷程,以及與認養孫子的關係變化。也許我們用自己的經驗都能夠預知事情該會怎麼演變,但卻未曾條理這麼明朗地思考過。
從認養到視如己出,祖父母的心力歷程分成五個階段:
- 收養這件事被視為兒、媳不孕的狀況下,想要有孫子的一個方法。
- 在沒有感情的情況下,慢慢開始接受事實,合理化兒子認養孤兒替社會減輕負擔的仁慈行為。
- 與認養的孫子慢慢建立感情。
- 逐漸接受認養的孫子是家族的一份子。
- 當小孩子成年後開始尋找原生父母,甚至離開扶養家庭時,已經把孩子視為家族內不可分割一份子的祖父母依舊會表示關懷。
在了解這層關係之後,作者做了個結論:
Today, in many cases, couples can undergo unlimited fertility treatments and they continue the physically and emotionally straining treatments, often out of concern for their parents' reaction to the idea of adoption. Continuing treatment often harms both the physical and emotional health of couples and may even lead to break-up of a relationship. I believe that if couples know they will have the support of their families and complete acceptance of an adopted child, many will prefer to end the difficult course of fertility treatments and opt for adoption.
意思是說,不孕夫婦一直急迫於各種不孕症治療,很少考慮到父母的看法﹔他相信,只要知道父母可以接受認養,他們寧可選擇認養而不想做治療。
抽絲剝繭一層又一層想著,的確,就像化學反應一樣,一但跨過接納事實的反應能障礙,情感可以輕易擊破傳宗接代的譜系執著。問題就出在接受事實的困難度,不孕夫婦必須要不斷嘗試各種治療,許多就是父母親的態度造成。或許是國情不同,不過從 15 個已經接受認養的祖父母態度,要去說服成百上千的父母放過他門兒媳恐怕不容易。
4.21.2007
感冒、水與咖啡
最近可能很多人又感冒了,網路上開始流傳起一帖密招,據傳是來自萬芳醫院的醫師,方子是這樣寫的:
如果你感覺到已經開始流鼻水、連續打噴嚏、有點頭痛,就快要感冒了!趕緊先喝兩、三杯熱開水 (不可以喝冰的) ,等三、五分鐘,再沖一杯咖啡,任何咖啡都可以,三合一的最方便了,如果沒有,鐵罐子的咖啡也可以,一定要熱的喝才有效 (不可冰) 。二、三十分鐘以後,咖啡和先前喝的開水會讓你要尿尿,而且,很神奇的,流鼻水、打噴嚏、頭痛都慢慢不見了!想知道為什麼這麼好用?
一、咖啡可以讓你加速排尿,加上先喝的開水,可以把已經侵入繁殖的病毒,從身體裡「洗」掉大部分。
二、咖啡有提神、興奮的作用,會讓你低迷不振的免疫功能提振起來,病毒從尿尿排掉了一部分,免疫功能又加強了,感冒繼續惡化的可能當然降低不少。
說實在的,看著這帖子正不斷流著鼻水的我一直在檢視自己到底哪裡跟錯了,一天喝上五千西西的水絕對不少於任何人,而咖啡的攝取也深怕每天咖啡因的攝取量不足,那怎麼還是體驗不出密招神奇之處呢。
一直以來,我們用來當做關懷的禮物送給感冒的朋友都是「多喝開水」、「多休息」兩句老話,由此,這個密招看起來也並沒有離題得太遠。但是,就算「多喝水」真的可以有效緩解感冒症狀,後面兩個咖啡「藥理作用機制」是出自誰的看法,是同一個萬芳醫師,或是跟單後真正體驗到神奇效果的病患挺身替醫師編撰的自圓其說的解釋,也頗啟人疑竇。
正常的狀況下,多喝了開水自然會多尿一點,也許是多少染習到中國老祖先那一套驅風怯邪的醫理,自然而然想像起尿裡面一定有一些什麼毒素來著。如果是感冒,那最好用來對感冒症狀因此緩解自圓其說的點子,就講尿裡面一定有病毒最簡單不過了。
既然提到了咖啡這麼神奇,何不先來看看煮咖啡用的那張濾紙,那是一杯香純的咖啡免於咖啡渣干擾口感背後的功臣。同樣的,我相信很少人會習慣看到自己的尿有渣渣,那也正是腎臟裏那一層類似咖啡濾紙的腎絲球表皮細胞讓你免於鎮日恐懼。腎臟裏那一層濾膜孔徑大小,我們稱之為腎絲球過濾孔徑,它的平均大小大概是 5.5 奈米,也就是說血液裡面的各種分子只要直徑大於這個大小,就會被阻擋在血液裏,小分子像是水、尿素才能夠通過進而變成尿液。
了解到這裡,我不得不偷偷說一個秘密,感冒病毒的顆粒大小平均大概是 100 奈米,大概是那個過濾孔徑的 20 倍大。講來講去,如果咖啡非得要讓病毒從尿裡面排出來,大概就是在路上看到一顆籃球滾過人孔蓋上的小孔時突然掉了進去那個時候。那時候大概意識清醒理性至極的小博士也會暈倒吧。
4.20.2007
關於蔓越莓,換小護士來告訴你
如果之前我們跟著科學家的腳步拿著放大鏡仔細探索過蔓越莓怎麼蹂躪大腸桿菌的報導,讓讀者覺得循線找到這裡卻看到這種不痛不癢的資訊,不是滋味,我們只能說抱歉,這是我們的專業。關於我們專業外不懂的蔓越莓,就讓萬芳醫院的小護士們消化過許多實證的研究報告,而且獲得實際應用在醫院病人身上的經驗後來告訴我們 (探討蔓越莓對預防泌尿道感染之成效 [PPT]):
- 經研究證實蔓越莓可以預防泌尿道感染。
- 文獻上並無明確建議蔓越莓食用劑量。
- 泌尿道感染常在病人無症狀的幾個月後才發生,有些的研究期間較短,較無法看出成果 (院內研究) 。
- 研究中退出的病人數較高 (20-55%) ,可能因病人較無法接受需長期飲用蔓越莓汁,在小孩身上這是主要原因。
- 蔓越莓汁成本高:長期飲用耗費的成本需考量 (平均每年約需 625-1400 元美金),蔓越莓的濃縮物或錠劑也許可以克服。
- 但當病人每年有經歷>2次的有症狀泌尿道感染,和抗生素的成本比較起來則有大大的節省。
- 錠劑好? 果汁好? 蔓越莓汁到底要喝多少? 蔓越莓的禁忌? 都需要日後長時間追蹤。
請出小護士無非是要告訴讀者,這裡決定不是賣膏藥的地方,所有的資訊無不是帶著一兩分證據 (會不會太少?)。當然,小護士的專業還不只這些,還有:新生兒使用酒精進行臍帶護理是否較自然乾燥發生臍帶炎的機率低 [PPT]、加護病房病患不予急救同意書簽署之相關探討 [PPT]、膀胱訓練是否有效控制尿失禁? [PPT],更多。
評評理:溫水煮青蛙
「溫水煮青蛙」? 一開始我還天真的以為教育部成語典會幫我們替這個詞再下一個具爭議但至少帶來樂趣的定義,像「三隻小豬」那樣,但事實上並沒有。這是令人感到不服氣的地方:一個流傳至少百年的科學實驗竟然會比不上虛擬的童話故事。
只不過這個傳聞由 Cornell 大學做的實驗當時到底怎麼控制的,現在已經不太可考,有人說從溫水加熱到沸騰要兩三天以上甚至更久的時間,但網路上查得到最早的記錄只能追溯到十九世紀末一篇溫度生理學文章的引用句子:
By very gradual increase or decrease of temperature, a frog may be boiled or frozen to death without making the smallest movement.
一個世紀以來,即便有人用不同的方法不停在煮青蛙重複這個實驗得不到相同的結果而推測青蛙品種不同、有否蓋鍋蓋、怪罪被欺瞞,甚至聲稱這只是傳說,卻依然不可動搖一個簡單的動物實驗帶給生理學、心理學、社會學堅固解釋人類社會行為的基礎。冷飯再怎麼炒,就算是眼見為憑,感覺反而像隔靴搔癢。
4.19.2007
趴與爬
如果不是看到一則魔術方塊的廣告,我想大概也少有機會去試著回想可親當時在地板上爬行的逗趣模樣。自從今年一月他開完刀出院之後正式邁入不需要手腳同時接觸地面行走的階段,短短三個月,在我腦海裏所謂的逗趣模樣也已經淺淡到像描圖紙,需要在後邊擺上一些存在數位記憶體的影像,藉此才真的逗趣得起來。似乎爬行的階段,順著人類抗地心引力的發育成長過程,只要成功地站起來就一定會被遺忘。甚至唾棄。
可親走路的功夫比較穩定的時期大概在一兩個月前,也就是一歲兩三個月的時候。當時,我注意到一個我覺得不可思議的動作:他竟然會趴下來找滾進沙發底下的球,或伸手去拿電視矮櫃下的玩具。回頭翻查育兒百科,卻隻字未提一歲以後的「趴」是個新的技能。「趴」其實是早在六個月的時候還不會「爬」之前就必須要先會的技能,自然不會在能「走」之後又把它視為發育成長的指標。
然而,我卻感覺到這兩個「趴」明顯不同:六個月的趴怎麼說都是不得已的趴,一歲以後會走路時回頭草的趴卻是充滿強烈企圖的-情緒、尋求、躲藏、活命。就這一點,趴跟爬是沒有差別的。
Nature 繁體中文
今天才知道英國赫赫有名的科學期刊 Nature 有各種語言版本,也包含繁體中文,屬於公司設在日本的 natureasia 負責範圍。雖然中文版的部份,翻譯的只是一些重點摘要,對於一些不熟英文的讀者,聊勝於無。值得一提的是面對中國這麼大的研究市場,除了 Nature 簡體中文之外,Nature 還特別開闢了一個 Nature China 網站,介紹在中國跟香港一些重要的科學研究,不過,Nature China 是英文版本。
4.18.2007
輪狀病毒只感染腸胃道?
美國核准首支人類抗H5N1禽流感疫苗
從 2003 到現在四年多時間,全球有 170 幾個人因為禽流感喪命,死亡率跟擲銅板正反面的機率差不多。歷時四年從無到有生產出一支可以通過 FDA 核准通過的危險病毒的疫苗,以美國這種法規嚴格的國家而言,速度算是相當快的,就算是中國北京科興 (Sinovac Biotech) 的禽流感疫苗也還在臨床試驗的末期。不過,sanofi pasteur 生產的這支禽流感疫苗並不開放上市,僅作為美國衛生單位儲備使用,療程是兩次肌肉注射,間隔一個月。在一個完全沒有禽流感威脅病例的國家有了全世界第一支內用的禽流感疫苗,與深受威脅的歐亞地區對比,明顯輕重失調,更加突顯美國 "keep bird flu out of the United States" 的企圖。
4.17.2007
試管嬰兒,後悔來得及?
2000 年的時候,英國婦人 Evan 因為卵巢癌必須摘除卵巢而與未婚夫 Johnston 進行人工受精先冷凍 6 個胚胎,然後才進行癌症治療。後來,兩個人分手之後, Evan 一直很想要有小孩,決定要使用這些胚胎來受孕,但是 Johnston 卻不同意。 Evan 一路從英國的地方法院告到歐洲人權法庭,最終庭的判決,她還是輸了:沒有 Johnston 同意,她就是不能夠去動用這 6 個胚胎,最後這些胚胎可能還是要銷毀。 Evan 說了一句話很令人玩味:
If she had become pregnant naturally and the embryo were in her body, Johnston would not have had a say over whether she had a right to use the embryos.
意思是說,假如當時她跟 Johnston 自然懷孕,卵在 Evan 的肚子裡,他根本沒有藉口去質疑她有沒有權利使用這些胚胎。
2005 年,演習被戰車撞死的上尉連長孫吉祥「取精」事件引起大眾對人工生殖法令的關注,去年「人工生殖法」總算在立法院一審通過,也規定了在幾種狀況下胚胎必須銷毀:
婚姻撤銷、離婚、或一方死亡時,人工生殖之胚胎必須銷毀;夫妻間生殖細胞提供者要求、或死亡時,生殖細胞必須銷毀。
但是這些都僅限於在胚胎送進子宮之前,一但送進媽媽的子宮,就像 Evan 所要的,不管爸爸同不同意,誰都沒有權利再把他拿出來。
爸爸的權利呢? 如果爸爸突然有了如 Johnston 所感受到的:did not want the financial or emotional burden of being a father to a child he would not bring up,從取精、授精到受精卵發育到可以送進子宮的胚胎,還有兩三天可以反悔。不管時間夠不夠,比起自然受孕興奮的須臾要當下承擔責任,都算太長了。
4.16.2007
要長肉,喝牛奶還是豆漿?
從動物身上來的牛奶直覺上就帶給一般人喝下去比植物性蛋白質來源的豆漿會長肉,因為植物沒肉。就算事實可能是如此,事情也不是從有沒有肉的觀點來看。肉的組成是蛋白質,蛋白質的基本單元是胺基酸,因此只要能夠讓身體拿得到胺基酸的食物,吃下去都會長成肉。豆漿跟牛奶都含有大量的蛋白質,說來你也許不信,豆漿裡的蛋白質比牛奶更容易被身體分解成胺基酸,很快會出現在血液當中供細胞利用。
更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就算如此,牛奶依然比豆漿容易促進肌肉生長。加拿大研究員在臨床營養學期刊上發表了這個研究結果。研究發現,在重力訓練後喝下同樣熱量、相同蛋白質含量的豆漿與牛奶,三個小時內,血流、血糖、胰島素濃度在兩者都沒有差別。有差異的地方是豆漿的胺基酸在血中的濃度很快上升很快下降,而牛奶的則是緩慢上升緩慢下降,最後在三個小時內,喝牛奶的肌肉蛋白質合成速率遠超過喝豆漿。
怎麼見不著摸不到的身體運作機制裡也充滿了龜兔賽跑寓意的生物化學反應故事?
4.15.2007
2007 台南古都馬拉松 4H:26
算一算也有一百多個日子沒跑過 20 公里以上的距離,台南古都馬拉松這一戰下來,身體的紅血球兵團必然又一個接著一個破裂折將不少。但是,在這段日子偷懶病厭厭的感覺與運動神經元被召喚甦醒的也不計其數,可以算扯平。 看到主辦單位設計的 T 恤背後只印著幾個大字:「asics sound body, sound body」自然想起 asics 這兩支平面廣告,一隻呈現血管,另一隻呈現神經元,正好與我的切身感覺不謀而合。只不過,最後我的結局是: 成績並不好。可以推諉的藉口老早就找好了,包括: 唯一不能夠推卸的責任,如同一開始講的,一百多個日子沒跑過 20 公里以上的距離,怪誰呢。My body is gradually dying.
My mind is , hence, reviving little by little.
4.14.2007
酒後亂性不可怕,不亂性才恐怖
也許我們都太輕忽而且濫用「酒後亂性」這樣的說詞。當自己選擇從清醒的狀態澆灌喝到爛醉如泥時,最好也有把握下一次清醒過來之前,自己能在法官面前證明自己自主過什麼事。 M 小姐在這一點上面,做的並不好,在一次喝醉後遭一名電腦軟體工程師性侵的告訴審理庭上,她這麼告訴陪審團:
M's next memory, she said, was finding herself on the bed. Mr Bree was having sex with her. She told the jury that she had not consented.
M 回想不起來什麼,只知道自己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跟 Bree 發生了性關係。她說她不是自願的,電腦工程師因此被以性侵罪名判了五年刑期。
被關了五個月後,Bree 上訴後的判決下來,三名英國法官相當慎重其事地說:
Sex would amount to rape if the complainant had lost her capacity to choose as a result of drink.
強姦罪會成立,假如原告醉到失去自主能力。言下之意也就是撤銷了先前 Bree 的判決,重新還給他自由。儘管與陪審團的意見相左,上訴法官認為他們的決定不夠「安全」,並決定這件案子不再更審。
性別不同,對這事我們會有性別上的認知差異,有時候更帶著維護同性權益先入為主的觀點各自表述:認為 Bree 是個早有預謀趁人酒醉無力抵抗之危的大色胚;認為 M 先是自願而後反悔。
但是法官認為這件案子是否構成性侵罪的界線很明顯:假如原告 M 喝醉到無法自主,那麼被告 Bree 與她發生關係就是強姦;倘若 M 即使喝了很多酒仍然有自主能力,Bree 的性侵罪就不成立。
M 是喝得爛醉如泥,但是法官認為她仍有自主能力。但也就是因為爛醉如泥記不起發生什麼事而沒有證據證明 Bree 當時沒有取得同意與她發生關係,重點在此。 Bree 無罪。
酒後亂性不可怕,不亂性才恐怖。然而,亂不亂性有沒有自主能力的酒醉程度界定在哪裡,難道是把開車酒測那一套搬到迷姦藥四處流竄狼虎環伺的聲色場所裏?
4.13.2007
新 buffet 餐桌禮儀
有一句台灣話這麼說:
嘴飽目睭枵。
意思是說,明明肚子飽飽,可是眼睛看到食物依然抵擋不住誘惑。的確,就「吃」而言,胃跟大腦的協調常常會被眼睛從中阻梗。不過,並不是全然沒有方法可以對治:
To use environmental cues to curb overeating and overdrinking, Wansink suggested that college parties could encourage (or require) fresh plastic glasses for each drink and that the glasses be stacked as they accumulate for each person; dinner parties could use fresh glasses for refills while empty glasses, or even empty bottles, are left on the table.
Wansink 是 Cornell 大學的博士後研究員,根據一個 50 個大學生吃 buffet 的實驗,他發現如果不把菜渣 (像是雞骨頭之類) 收走的話,這些學生會比那些菜渣被清理乾淨的對照組少吃一點,大概 27 %。
為了避免暴飲暴食,Wansink 建議類似這樣的 buffet ,吃不同的食物應該盡量使用新的餐具,但是用過的不要收走而是堆在桌子上。
吃到飽自助餐業應該很樂見於這樣的方式,不需要服務生又可以降低客人的需索無度提高利潤。只不過,到最後這樣原本一個乾淨的用餐空間跟請客辦桌或路邊攤會有什麼差別嗎?
我知道你躲哪裡-泌尿道感染
上個月初某一天,無預警地發生小便時尿道灼熱疼痛的感覺,後來就感覺到身體慢慢蓄勢要發燒,於是先吞了一顆普拿疼。接著一整個晚上即使處在悶熱的房間裡卻依然感覺寒氣逼人,隔天利用時間趕緊到奇美診所找醫生處理。驗了尿之後,醫生診斷是泌尿道感染,開了三天的 Ulex 優力黴素給我。很有效,三天後藥吃完就不痛了,於是我就不再理會這件事。
這期間,除了吃藥,有了兒子先前感染急性腎盂腎炎的經驗並在太太指導下,我也懂得利用蔓越莓來預防再次感染。除此之外,回想起那一陣子水喝得少,又忙到常憋尿可能是感染的原因,平時也補足了喝水、如廁的數量。
時間大概過了兩周,一天下班前最後一次小便突然又感到疼痛,而且是數倍於之前的劇痛。即便是明明膀胱就已經排空,下班後例行的跑步過程中,一路上都還是感覺到尿意頻頻,結束後借用路旁加油站的廁所,確定了真的沒有尿。
但是有血,濃濃的深紅色。
回到家洗澡的時候又再度排出了血尿,而且當晚幾次小便前半段都是血尿。
隔天再找到同一個醫生商量。照了 X 光,沒看到有結石的現象,尿液裡的白血球指數飆高到 50 ,最後醫生還是診斷為泌尿道感染發炎,再開了另一隻抗生素,吃七天。
很慶幸的,那七天的藥按時吃完之後到目前為止,同樣的症狀沒有再復發。但我腦海裡卻一直繞著一個謎,像膀胱、尿道內腔上皮這種直覺看來應該是光滑、穿透性差像塑膠袋的組織,細菌有哪裡可以躲藏,逃過抗生素,伺機東山再起呢?
最近,美國 Duke 大學的教授終於找到最常感染泌尿道的致病大腸桿菌的藏身之地了 (上圖,取自研究發表):就躲在膀胱上皮細胞內的一種胞器-梭形小泡裏。在細胞株的實驗裡,即使經過五天抗生素試驗,細胞內的大腸桿菌仍舊殘留大約 5-10 %。這些殘留下來的細菌在抗生素移除後會再從細胞內跑出來。
也許這些就是泌尿道感染復發的始作庸者。
更有意思的是,在這個研究裡發現由印度一種薄荷科植物 Coleus forskohlii 萃取出來的一種化合物 Forskolin (促進新陳代謝,在坊間作為減肥用) 可以硬是把大腸桿菌從細胞裡擠出來。看來,將來在泌尿道感染的治療上,有了對感染機制的深入了解加上這種利器,要用抗生素對這些大腸桿菌趕盡殺絕如探囊取物。
不要怕,看清楚,我只是隻醫用水蛭
自從 1758 年,歐洲醫蛭 (Hirudo medicinalis) 被定名以來,這條水蛭的命運就一直很乖舛到現在。19 世紀歐洲醫療對牠的需求已經使牠們成為保育類的生物,即便是 20 世紀初科學界慢慢揭開牠唾液中可以消腫、抗凝血的神秘成分,到現在仍然無法用這些被分離出來的主要有效成分來取代一隻活的水蛭。2004 年,連最講究科學實證的美國 FDA 都核准把這隻 Hirudo medicinalis 當作整形手術後促進靜脈血流的「醫療器材」。對人類生存做了如此即將絕子絕孫的貢獻,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誰知道...
最近一篇研究報告抽檢科學界與醫藥界歐洲醫蛭的基因,得到了驚人的發現:這些市面上賣的全都不是宣稱的歐洲醫蛭,而是 Hirudo verbana (上圖)。然而,不需要到基因層面,在外觀上,這兩隻水蛭就有明顯差異。研究更確定了這些歐洲醫蛭裏至少含有三個品種,另一個是 Hirudo orientalis。
這下可好了,因為這些魚目混珠的壞蛋,水蛭界即將要捲起一波驗明正身的旋風,很可能就此刮落了 Hirudo medicinalis 貢獻了幾個世紀掛上的牌坊。但最終這一切其實還是要歸咎到人身上來,希望人從中學會到「可怕的東西更是要把牠看清楚,逃避只會帶來更可怕的後果」。
4.12.2007
達文西之後,莫內密碼
不管怎麼扯,達文西的畫作多少表達了自己要透露的秘密。相反的,印象派大畫家莫內即便視力承受近十年白內障的折騰,對光與顏色的感覺逐漸模糊,卻極力在畫作裡隱瞞這個事實。但是,這並不是一個困難解開的密碼。
史丹佛醫學院的眼科醫師利用視力檢查表與 PhotoShop 模擬出一般白內障患者看到當時莫內畫作 Water Lily Pond 實景裏的視野,也等於就是當時莫內作畫時自己眼中蓮池的樣子。模糊再模糊,這或許是眼科醫師認為畫界不願面對這段期間莫內畫風改變其實是因為白內障的密碼。
但是,相較於 PhotoShop 輕鬆解開這個密碼,我真正感佩的是畫家從所見到所畫的「編碼」功夫。不過話再說回來,真正必須要再解密的也許是:即便一個白內障畫家畫其所見,正常視力的觀賞者看到的難道會是畫家所見嗎?
4.11.2007
孕婦吃蘋果
孕婦本來就該吃蘋果,這在研究告訴準媽媽們只有吃蘋果可以降低小孩出生罹患哮喘與氣喘的機率之前,已經是所有孕婦的必備補品。當然,同一個研究裏統計出吃魚可以預防小孩濕疹的結果,讓被鼓勵懷孕拼命吃魚以冀小孩聰穎過人的媽媽,額外賺了一筆。
Wii 掉你的卡路里
昨天看到中視獨家新聞透露說,Wii 即將於五月底左右在台灣上市開賣。除了遊戲控制模式突破傳統吸引玩家之外,許多人躍躍欲試的則是在遊戲樂趣中同時獲得運動減重效果的可能性。這是令人期待的一天。
再加上從國外頻頻傳來玩 Wii 真的可以減重的親身試驗與研究消息不斷在強化這個訊息:按時規律玩 Wii 真的可以減肥。以國中生為研究對象,每周玩 Wii 12 個小時 (不需要讀點書嗎?) ,可以增加卡路里消耗 1800 大卡左右,等於一個星期只吃六天飯。
也因為這樣,有些健身運動館可能已經慢慢在拍賣館內笨重的跑步機或舉重器,買 Wii 進來當作新的體適能運動器材 (如果能搭配這個 Wii Calorie Calculator 就更棒了)。連我六十幾歲的丈人都等著買一台作運動,其可能帶動遊戲減重的風潮可想而知。
4.10.2007
太極擒飛蛇 (皮蛇)
我們的太極拳師傅這一兩年因為我們幾個毛頭學徒興趣缺缺好像也封拳了,好久一段時間沒有再聽他提起那一套陳氏纏絲勁的心得。為了老人的健康,或許我們應該再來鼓勵他從出江湖。
太極拳可以增強免疫力已經成了一種普遍的認知。不過,在臨床上刻意利用練習太極拳來增強對單一病毒的細胞性免疫能力,這次發表在美國老年協會期刊的研究,看來是第一回。
研究中篩選了 112 個有過水痘病史的老人,隨機分配成兩組:一組進行長達 16 周,每周 3 次,每次 40 分鐘的太極拳練習,另一組則是在相同的時間裏,進行普通的衛教課程。16 周後,所有的受試者都會接受一劑水痘疫苗 Varivax® ,再隔 9 周後,做最後一次檢查,完成試驗。
最後統計的結果,施打疫苗前鍛鍊太極拳這群老人身體對抗水痘病毒的細胞性免疫力,相當於普通衛教組施打疫苗後的水準,都遠高於普通衛教組未施打疫苗的免疫力。如果練習太極拳,再配合疫苗,則這群 60 歲以上的老人對水痘病毒的免疫力可以回復到 30 年前的水準,相當於 30 歲年輕人抵抗病毒的能力。
這跟飛蛇 (皮蛇,帶狀疱疹的俗稱) 有什麼關係? 帶狀疱疹病毒就是水痘病毒,年輕時感染過的水痘病毒會潛伏在體內,等到身體免疫力下降的時候伺機復發成帶狀疱疹的病徵。有一半以上的帶狀疱疹患者是 60 歲以上免疫力隨年紀下降的老人,所以老人能夠打太極拳應該被重新投以鼓勵的眼光,更不能嗤之這套拳法以老人的運動。
話題回到水痘上,台灣市面上兩隻幼兒接種的水痘疫苗,Merk 的 Varivax® 以及 GSK 的 Varilrix® ,才上個月的消息 Varivax® 已經被研究證實保護作用不會持久,除了想辦法看是不是在學齡前再追加一劑之外,太極拳這類老人的運動不知道能不能幫得上一點忙?
詐騙集團最大的股東
大概在二十幾年前,我對外婆家印象最深刻的東西就是一本被翻得快破爛而且上面額外用筆註記了密密麻麻數字的電話簿。每當外婆要打電話叫街口的老闆送東西進來,便會拿起她的老花眼鏡在簿子上搜尋一番,然後撥轉電話轉盤,咧...咧...咧...。後來我知道那本簿子叫做村里通訊錄,它比當時電信局大部頭的電話簿好用上幾百倍。
時光過了二十幾年,也許外婆還是用著同一本簿子,我卻不曾再見到過類似的通訊錄,直到上個禮拜在自己住宅的信箱發現、確定自己也擁有了一本這樣的通訊錄。只不過,這些時間以來詐騙集團在海內外不斷擴張事業,在顧忌自己有一天不小心成為被消費目標的隱憂下,沒有興奮,我想著的是,或許我知道是誰幫我們買了這麼大的廣告版面。
4.09.2007
叫不應的孩子與自閉症
這幾天赫然察覺到生活中一直環繞在親友叫著自己兒子名字的聲音當中,一個接著一個,誰見到他就先叫三聲名字,然後企盼他夠聰穎靈敏能馬上舉手答有。如果沒有,則他會被給予適當的指導,接著再測試三聲。自己初獲麟兒雀喜地頻叫了兒子名字一年多,現在總算知道他耳根子無法清靜的辛苦。
親友頻頻叫著兒子的名字或許是技窮的情況下與幼兒互動所剩唯一個方法,不過,父母親若能從旁觀察孩子的反應,對於深入孩子的世界應該很有幫助。最近一個測試提早評估自閉症或遲緩兒風險的研究正是這樣做的。
這個研究的實驗人員先拿玩具讓小朋友玩,等到他們專心之後,實驗人員走到小孩子背後用清楚的聲音叫他的名字。如果小孩子有反應轉頭而且跟實驗人員的眼神有接觸,這個試驗就結束。如果沒有反應,隔 3 秒鐘,實驗人員再叫第二次。最多叫到第三次,如果小朋友依然沒有反應,試驗還是結束。
實驗的結果,低風險組全部通過測試 (至多叫兩次就有回應) 。在高風險這一組 (有兄姊被診斷為自閉症) ,一歲時, 14 個沒有通過測試 (叫三次不應或叫第三次才回應) 的孩子裡,在兩歲大時被診斷為自閉症的有 5 個,遲緩兒有 4 個,正常的有 3 個,另外有 2 個沒有繼續追蹤。
儘管這還不是一個兼具專一性與靈敏性的方法,我還是為這後來正常的 3 個孩子編了不正經的理由,會不會是有著跟我們可親一樣關懷他的親友,頻頻叫著他們的名字,硬是把他們從退縮到自己的世界裡呼叫出來。
胡扯「地下有知」
以地上人的觀點來看,「地下有知」必須有兩個條件,第一個前提正是教育部說的「人死後還有知覺」,第二個則是要有人 (不管地上、地下) 告訴他,就像發現這個秘密的人爆料給記者,記者通告全國教育部在胡扯讓我們知道是一樣的。如果還扯出「陰間」、「神靈」那就跟教育部一樣,犯了一個虛擬不可捉摸的基本邏輯謬誤。
4.08.2007
愛滋病污名與罪名
一個社會要排擠某些人的時候,做法有很多種。其中一種方式,像欺巧的小孩要求媽媽買新玩具時所擅長,先把不要的搞髒弄壞,再名正言順地往垃圾筒丟棄。這種兩段式的手法,前半段我稱之為污名化,後半段叫做罪名化。這幾天英國媒體一則關於愛滋病的新聞正好提供這個議題新的題材。
這則新聞指出,一個男子隱瞞染上愛滋病的事實把病毒傳染給女伴,在女伴自己檢查出感染愛滋後提出告訴,男子被判了 9 年刑期,法官並建議在服刑期滿後將他驅逐出境。
類似這樣的新聞在歐洲已經不是頭一遭,而且不是只有男子傳染愛滋被判刑,也不乏女子的案例。不過,許多愛滋病人權組織相當關心這個事件,認為這種判決太重了:
Deborah Jack, chief executive of the National Aids Trust, said the organisation was "particularly concerned at the severity of the sentence"
"The trust does not condone Giovanni Mola's actions in recklessly transmitting HIV to Miss X and strongly advises all people living with HIV to protect sexual partners from infection," she said.
男子 Mola 不顧後果把愛滋病毒傳染給女伴當然不可原諒。"However, it is important to understand that prosecuting people for reckless transmission of HIV is actually undermining efforts to stop the spread of HIV.
然而,起訴這類傳染愛滋的事件正好抵銷了阻止愛滋病毒擴散蔓延的努力。"Stigma and discrimination around HIV is increasing as people living with HIV are cast as criminals, making it even more difficult for them to tell other people.
一但愛滋病帶原者被視為罪犯,他們就更容易被污名化與歧視,這會使得他們更不願意透漏別人染病的事實。"Prosecutions are also undermining efforts to encourage people to take responsibility for their own sexual health by implying it is the sole responsibility of the person living with HIV to have safer sex."
這類起訴案件也暗示著安全性行為的責任只落在愛滋病患身上,正好跟宣導每個人必須為自己的性行為負起責任的觀念背道而馳。Roy Kilpatrick, chief executive of HIV Scotland, also said the sentence was severe.
這類傳染愛滋病會被判刑的案例也許大多有蓄意的動機,或者觸犯其他刑事法條。像在台灣首宗被援引「後天免疫缺乏症候群防治條例」治罪的案例即是在性侵害防治法下利用這個法條再加重刑期。「後天免疫缺乏症候群防治條例」:
第十五條 明知自己感染人類免疫缺乏病毒,隱瞞而與他人進行危險性行為或共用針器施打,致傳染於人者,處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姑且不去管動機的問題,從愛滋病組織關心這個判決過重的觀點裏不難發現,罪名與汙名前後縝密交互羅織的複雜機制:髒的東西被丟到垃圾桶,垃圾桶裡的東西一想到就髒,然後就會有愈來越多原本不在垃圾桶的東西被丟往垃圾桶。最後的結果是什麼? 髒東西越來越多。
2005 年 GNP+ 有一篇報告正指出,歐洲國家這幾年因為傳染愛滋病被起訴的案例越來越多,同時間愛滋病患也越來越多。也許正因為這種氛圍,看到法國這種預防愛滋病的海報,枉顧愛滋人權組織努力除污的苦心,把愛滋病患設計成蛇蠍五毒,對於污名化的驚訝倒是沒有比不安全性行為的後果來的多。
4.05.2007
我看過最自暴自棄的人
如果這段影片不是造假,這個流浪漢大概就是我見過最自暴自棄的人。一個人可以忍受這麼多蛆在自己腳上蠕動,而對牠們「不聞不問」,他放棄自己身體的鬱念有多麼強烈可想而知。
你會說,也許醫生正在對他的腳進行蛆蟲療法,若是如此,放蛆、然後搭配造型,更是讓我對這個療法的情境符實作法開了眼界。
4.04.2007
肺炎雙球菌疫苗 Prevnar® 預防幼兒中耳感染發炎?
基因篩選潛力運動員? 下一位,王建民
台北體院的徐台閣教授不知怎麼突發奇想要分析目前台灣一些明星運動員,像是奧運跆拳道金牌奧運金牌朱木炎、陳詩欣與旅美棒球投手王建民等,的基因,作為將來以基因篩選潛力運動員的參考。根據 Ettoday 報導,這是一項「科學突破」(突破什麼? ),每個人 20 西西的口水就可以知道誰是頂尖的運動員。
在臨床醫學上,基因篩檢常用來檢測缺損變異的基因,或者提前預告某些疾病發生率,可以準確運用的關鍵在於,單一基因與某種疾病之間強烈的關聯。以乳癌來說,第 17 對染色體上的乳癌基因 BRCA1 ,或第 13 對上的 BRCA2 如果變異則有百分之五十到八十罹患乳癌的機率。另外一個好的例子是肌肉萎縮症,由 X 染色體的基因缺損造成。
變異缺損的基因跟疾病容易觀察關聯,不見得正常多型態的基因就一定能跟表現突出扯上關係。台灣的中文媒體對這則新聞報導得不清不楚,從 Taiwan Headlines 就比較能夠知道徐台閣教授在想些什麼:
Currently, the TPEC Ace Athlete Genome Bank has collected genetic
samples from several top Taiwan athletes who have won Olympic medals, including taekwondo fighters Chen Shih-hsin (陳詩欣), Chu Mu-yen (朱木炎) and Huang Chih-hsiung (黃志雄).After analyzing the three Olympic medalists' saliva, Hsu said, the researchers have found that Chen not only have "deletion (D) " polymorphism in the Angiotensin Converting Enzyme (ACE) gene of her 17th chromosome, the "insertion (I) " polymorphism -- usually only found in ace male athletes' genes -- also exists in the ACE gene of her 17th chromosome.
"The researchers thus found the clues to her tremendously successful performances, " Hsu said. Chen won a gold medal in taekwondo at the 2004 Athens Olympic Games.
Her perseverance and training, of couse, also played critical roles in her success, Hsu admitted.
The researchers also found that both Chu and Huang have "insertion (I) " polymorphism in the ACE gene of their 17th chromosome, according to Hsu.
以上簡單講就是說,台北體院已經收集並且分析了三位奧運跆拳道明星的唾液 DNA ,發現三位國手在第 17 對染色體上的血管收縮素轉化脢 (ACE) 基因都有多了一小段基因嵌入,這是一般男性選手特有的基因。就女性選手陳詩欣而言,這是不常見的基因型,徐教授認為從這裡可以找到她獲得 2004 年奧運金牌的線索。
一個運動員的表現好壞,能夠像這樣孤注一擲在某一個基因上? 目前看來並沒有強烈的證據支持血管收縮素轉化脢的基因多型態跟運動員的表現有關係,這當中還是充滿爭議,正反結論都有。倒是 2005 年一篇研究指出在擅長耐力運動的肯亞運動選手身上,這是沒有關聯的。
作為探究基因與運動員表現關聯的研究,收集運動員的基因樣本,然後分析比較,這是一個不錯的主題﹔如果變成一種篩選的工具,要相信它真正能夠篩選出具有潛力的運動員,我更確信它一定會成為拒努力的運動員於門外的利器。
王建民,下一個該你了,如果你不方便回台灣吐 20 西西口水,可以學阿簡在廚房萃取自己的 DNA 後,打包寄回台灣...Fans 最好開始祈禱他真的有這種「優質」基因型。
世界高速鐵路新時速記錄:574.8 km/h
如果台灣三百公里時速的高鐵稱為高鐵,法國這些動輒每小時四五百公里在跑的火車是應該稱為 Very High Speed Train。什麼是時速五百公里可以從底下這段日本磁浮列車維持世界記錄 581 km/h 的影片稍微感受一下。狗想吠它一下都得把握時間:
法國這幾天測試 ALSTOM 的 V150。這台前後配置動力車廂,加大輪子的火車,使盡 25000 匹馬力的動能,出乎意料跑出了 574.8 km/h 的速度,刷新有輪子火車的記錄。儘管沒有打破磁浮列車的記錄,卻也暗示著在火車速度的競技中,有腳的就快追上沒腳的了。
4.03.2007
血型轉換-細菌酵素扭轉性格?
以常用的 ABO 血型區別方式來看,儘管四種血型的區別只在於紅血球表面某種醣分子抗原的不同或存在與否而已,命理學家卻能由此推演出一套性格與命運的高深學問。
O 型血型,紅血球上沒有 A、B 兩種抗原,性格直率明朗。在輸血救人這件事上,由於血球不帶A、B 抗原,不會受到受血者體內抗體辨識而凝集,成了 universal donor ,什麼血型的患者都可以用 O 型血。如此寬容大度,他們卻只能接受自家的 O 型輸血。
AB 型的人正好相反,紅血球上同時帶有 A、B 兩種抗原,性格同時帶有 A、B 型的特徵:合理的思維方式、喜歡分析評判、擅長人際關係,以及希望參與和貢獻。即便深具奉獻精神,他們的血卻只能捐給同是 A、B 的患者,不過,因為體內沒有辨識 A、B 兩種抗原的抗體,他們可以接受任何一種血型的輸血,是 universal receipt 。
A、B 兩種血型的情況則介於 O 型與 AB 型兩種極端之間,誰的血液裡有辨識 A 或 B 抗原的抗體,誰就不能接受帶有任何 A 或 B 抗原的輸血,否則血液會凝集,嚴重會死亡。是不是個性也介於 O 型與 AB 型之間呢?
我不是研究命理的,所以不懂四種單純的生物型別如何演繹出這麼多心理與行為細節出來。回過頭來,如果可以改變血型,從 A、B 型變成 O 型,或者從 AB 型先變 A、B 型,再變 O 型,性格也會跟著飄移嗎?
1980 年代初期,有科學家在咖啡豆裡發現可以除去紅血球上 B 型醣分子抗原的酵素,第一次把 B 型血轉成 O 型血,並且在後來的臨床試驗中順利而且安全地輸給不同血型的患者。只不過,咖啡豆酵素的轉換效率太差,無法大量從 A、B 型血製備 O 型血以供應輸血需求。
最近,科學家從細菌、黴菌當中去篩選到轉換效率更高的醣解酵素,將 B 型血轉換成 O 型血的效率是之前咖啡豆酵素的 1000 倍以上。同時,他們也發現了可以除去紅血球上 A 抗原的酵素。這表示說,未來所有血型轉換成 O 型的可能性大大提高。研究報告發表在近期自然生物科技期刊。
血荒的時代,使用這種技術解決缺血的問題也許還有努力的空間。在慢慢突破瓶頸同時,我比較想目睹的是血型與性格關係的潘朵拉盒子不小心被打開。